只是一个蹩脚的皮条客,竭力向读者介绍一位半遮半掩的美女,试图激起他们对原作的无限向往之情

【Casmund】苦艾酒

凯斯宾喝醉了,但埃德蒙怀疑他不只是喝醉了。他是嗨了——所以才会变得像土拨鼠一样,而且比以往更加麻烦。



Summary

       从备忘录里找出来的之前写的番外小短篇(果然只要找对读物,就算是我也能做到才思如泉涌),刚好赶上国际接吻日就发出来了。时间在私奔冒险回来之后,大舅哥已经(在只有威逼没有利诱下)捏着鼻子认下了这门亲事。

       苦艾酒曾经被认为有类似于大麻的致幻效果,因为其中一种成分与大麻的有效化学成分十分相似——尽管这一说法在二十一世纪已经被推翻了——但咱就说吧,光是凭苦艾酒最低45%最高89.9%的酒精度数来看,有没有致幻效果都差不多。



       埃德蒙刚一走进起居室,凯斯宾就扑过来抱住他。“埃德!”他兴奋地喊。“我好想你!”

       “我们一个小时前才分开,”埃德蒙接住他——他看起来都站不太稳了——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酒味。“你喝酒了?”

       “嗯~”凯斯宾埋在他的肩膀上点点头。

       他看了其他人一眼:露西看起来有点局促不安,彼得若无其事又漠不关心(他装得不太成功),尤斯塔斯和吉尔则完全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你喝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努力回忆。“绿绿的……有点苦……还有茴香味。”

       “茴香……你喝了苦艾酒?”他又转向其他人。“你们给他喝了苦艾酒?”

       “是凯斯宾自己想要尝一尝的,”露西急忙说。“我猜他没有意识到这种酒的度数有多高。“

       “如果只是度数的问题就好了。”他没好气地说,又转向凯斯宾。“你喝了多少?”

       “我不知道,”凯斯宾掰着手指头算。“两、三杯?”

       “他喝了五杯。”彼得不耐烦地说。

       “五杯?”五杯苦艾酒?他居然没有酒精中毒?“你喝了五杯?”

       “没有,”他打着手势解释。“我喝了两杯,还有三杯。”

       “那就是五杯。”埃德蒙指出。

       “唔,”他似乎是想了想,然后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我真的好爱你,埃德。特别~特别爱。”

       “能有人把他弄出去吗?”彼得两眼望天。“否则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忍不住杀了他。”

       “来吧,”埃德蒙扶住醉得几乎走不动路的凯斯宾(他刚才是怎么跑过来的?还那么快)。“我们回房间去。”

       “我爱你,埃德,”凯斯宾继续对着他的脖子喃喃低语。“我爱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脸,你的手,你的头发,你的皮肤,我爱你身上的每一寸,我爱你的——”

       “行了,”埃德蒙急忙捂住他的嘴。“如果你还想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闭嘴吧。”

 

       回到房间,埃德蒙转身给他倒水,凯斯宾则坐在沙发上,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语气无比认真地说:“我爱你,埃德。”

       “我知道,”他放下水瓶。“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你爱我吗?”

       他转过身。“我当然爱你,凯斯宾,否则你以为我怎么可能一直容忍你呢?”

       “那你为什么不吻我?”他委委屈屈地问。

       埃德蒙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俯身给了凯斯宾一个吻,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把水递给他。“这下高兴了?喝点水。”

       “我真的好爱你,”他不肯接水杯,反倒是抓住了埃德蒙的另一只手。“我愿意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

       “真的没有必要——”

       “然后你可以把我的心吃下去,那样你就会知道我有多爱你了。”

       “我得说,凯斯,”埃德蒙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你只是爱我的话,我恐怕会很失望的。”

       “不是,”他的态度极为认真,好像在说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所以你更应该把我的心吃下去。”

       “我不认为那是个好主意。在诗歌里也许很浪漫,但实际上——”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看到了吗?”凯斯宾兴奋(也许亢奋更适合形容他现在的状态)地大喊。

       “看到什么?”

       “火花。你碰到我的时候,就会冒出火花。”他不停地让他们两个的手碰在一起,然后又分开。“感觉就像魔法一样。”

       “我什么也没看到。”

       “就在这儿,”他笃定地说。“就像敲打火石冒出来的火花一样。就像是……爱的火花。“

       “那是个隐喻吗?”他忍不住问。

       “就在那儿!”凯斯宾着急地说,还在不停地让两只手碰在一起。“你看不到吗?”

       “你确定你只喝了酒吗?”埃德蒙问。现在他的眼睛睁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大,瞳孔也是一样,黑得不同寻常。“还是他们还给你吃了什么?安非他命、大麻、鸦片,或是别的什么?”

       他摇摇头,眼睛睁得更大了。

       “那个摇头是‘没有’、还是‘不知道’的意思?”

       他转转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摇摇头。

       “好吧,”他放弃地叹了口气。“我去问问露西。”

       他才站起来一半,就被凯斯宾抱住了腰。“别走!”他大喊。“你说过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你保证过的!”

       “好吧!”埃德蒙认输地喊,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我不走了,行吗?你别激动。”

       他点点头,认真地说。“我好爱你,埃德。”

       “我知道,我也爱你。”

       “你看起来好漂亮,我觉得你比白天鹅女王还要美。”

       要么就是露西给他吃了迷幻药,埃德蒙想。要么就是他真的醉得厉害。不管怎样。“你确定你不想躺一会儿吗?”

       “你确定当年拉巴达许想要的不是你吗?”凯斯宾继续说。“因为我愿意为你发动一场战争。”

       “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他端起水杯。“喝点水。“

       “我更愿意喝你的汗水。”他一本正经地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变态。

       “喝了!”埃德蒙厉声说。真是给你脸了,他想。

       “好吧,”他委屈巴巴地接过水杯,全部喝了进去。当埃德蒙把杯子放回去时,他又凑过来拽他的袖子。“别生气嘛。”

       “我没生你的气,凯斯宾。”

       “撒谎,”他的口气就好像有错的人是埃德蒙一样。“你都没笑。”

       他无奈地笑了笑。“我没有生你的气,凯斯。”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水手。”得寸进尺。

       “我没有生你的气,水手。”这回他高兴地笑了,埃德蒙也忍不住笑起来。“你应该回床上躺一会儿,睡一觉就好了。”

       “我不想动。”

       “你得睡一觉,水手。”埃德蒙耐心地说。

       凯斯宾转转眼睛,直接在沙发上躺下,枕着他的腿。“那我就在这儿睡。”

       他无奈地笑出了声。“你真是——”他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头上,埃德蒙就轻轻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你真是麻烦。”

       “给我念那首诗。”他要求。

       “哪首诗?”

       “你之前给瑞里安念过的,麻烦和心肝的那首[1]。”

       “好吧,”他清清嗓子。“哭吧,我的小家伙,脚痛又疲倦?/睡吧,漂亮的小家伙,在我的肩上取暖;/落在身上的雪花寒意渐甚,/我必须在这沉闷的冬夜跋涉向前。/你是我的唯一,我再没有别人;/轻轻睡吧,我的宝贝,我的麻烦和心肝;/暖和和地睡吧,在你的兄弟的臂弯,/梦到——”

       “不应该是兄弟,”凯斯宾插嘴。

       “你说什么?”埃德蒙问。

       “应该是丈夫,你是我的丈夫。”

       “那样不押韵。”他耐心地解释。

       “唔。”他想了想。“那就是情人,情人是押韵的!”

       “好吧,”埃德蒙妥协了。“暖和和地睡吧,在你的情人的臂弯,/梦到美好,梦得香甜。”

       “埃德?”他又问。

       “怎么了?”

       “我是个麻烦吗?”

       这还用问吗?“绝对的。”

       “但你还是爱我的,”他转过头。“对吗?”

       他叹了口气。“是的,我还是爱你的。”

       “再给我一个吻。”他低声要求。

       埃德蒙低头给了他一个吻,尝到了很重的茴香味。“高兴了?”

       “你知道,”他仰面躺好,昏昏欲睡地说。“我还是愿意把我的心挖给你的。”

       “最好不要,太血腥了。”他说。“而且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我一直深知你能了解/我的感情,一直深信你能感受/深知你能够超越鸿沟伸过手来[2]。我都知道。”

       他目光凝视着他,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清醒如常,澄澈如同往日;这双眼睛中包含着无数的情感,无数不曾说出、也不可能被说出口的话语——埃德蒙望进这双眼睛,就仿佛看穿了他的灵魂。“我希望我能找到一个方法。”他轻声说。

       “这样就够了,”他轻声回答。“我都明白。”

       “那你想要什么?我能给你什么?只要是你想要的,只要是我有的。”

       “我想要你好好睡一觉,”埃德蒙说。“然后我们可以谈谈你喝酒的问题。”

       凯斯宾原本已经闭上眼睛了,现在却又睁开。“一定要谈吗?”

       埃德蒙平静地点点头。“一定。”

       他重重咽了一下口水。

 

 

注:

       [1]这首诗是《Crying, my little one, footsore and weary》,出自我最爱的英国女诗人克里斯蒂娜·罗塞蒂的童谣集《Sing-song》,原诗押尾韵,但似乎没有现成的中译版本,鄙人不才,尽管在翻译过程中倾尽自己为数不多的诗才尽可能还原,也还是感觉差点意思。原文如下:

       Crying, my little one, footsore and weary?

       Fall asleep, pretty one, warm on my shoulder:

       I must tramp on through the winter night dreary,

       While the snow falls on me colder and colder.

       You are my one, and I have not another;

       Sleep soft, my darling, my trouble and treasure;

       Sleep warm and soft in the arms of yourmother,

       Dreaming of pretty things, dreaming of pleasure.

       原文中的mother被埃德蒙替换成了brother,然后又被凯斯宾换成了lover。

 

       [2]出自T. S. 艾略特,《一位女士的画像》,赵罗蕤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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