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蹩脚的皮条客,竭力向读者介绍一位半遮半掩的美女,试图激起他们对原作的无限向往之情

【全员欢乐向】我有你没有

又名《今天大人不在家》,或《一群熊孩子在柯克庄园过圣诞节》《自(互)揭黑历史》

全员向现代AU,有一点Casmund和尤斯塔斯/吉尔的cp,ooc属于我。

【文中玩的游戏叫“我有你没有”(应该是叫这么个名字),每个人轮流说一件自己干过但别人没干过的事情,其他人如果干过就保持分数不变,真没干过就扣一分。每个人初始都有十分,用手指做代表,扣分就是放下手指,分数扣光即为淘汰,坚持到最后的人获胜。】

 

       “埃德蒙的火车几点到?”露西在彼得把她们的行李装进后备箱时问。“我们不等他吗?”

       他们应该一起在柯克庄园过圣诞节——老柯克教授非常慷慨地把房子借给了他们,自己和老朋友波莉去意大利度假了——彼得是提前来做准备的。

       “他不坐火车,”彼得坐进驾驶座,关上车门。“凯斯宾开车过来,顺路把他捎上。”

       露西看了苏珊一眼,后者的眼中也有同样的玩味。“他们不顺路。”苏珊说。

       “他说他要去布莱克威尔书店转一圈,所以顺路。”彼得回答。

       “可他为什么非要跑到布莱克威尔?”露西问。“剑桥又不是没有书店。”

       苏珊轻声笑了,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你也知道他们两个,没选一所大学就已经是奇迹了。”彼得一边开车一边说。“我敢肯定他们又在酝酿什么恶作剧。”

       “肯定会有恶作剧,”苏珊看了露西一眼。“但不一定是他们。”

       露西狠狠看了她的姐姐一眼,意思是说“叛徒”。

 

       尤斯塔斯和吉尔早就到了,露西跑过去拥抱那个女孩儿。“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她的父母不得不在圣诞节期间出差,”彼得拿着行李路过。“我不会说这很令人高兴。”

       “没关系,”吉尔摆摆手。“他们就算在家也挺无聊的。”

       “那你来和我们过节就对了,”露西说。“我保证会很有意思的!”

       “别听露西的,”尤斯塔斯闷闷地插嘴。“他们这些人的‘有趣’基本上就是‘让自己受伤’的另一种说法。”

       “只适用于露西和彼得,”苏珊毫无帮助地补充。“埃德蒙和凯斯宾的活动没有那么危险,他们一向只捉弄别人。”

       “是啊,除非他们决定是那个应该被捉弄的人。”尤斯塔斯说。他这么耿耿于怀根本就是没必要的,他被那两个家伙捉弄的次数和彼得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吉尔的笑容暗了下来。

       “至少还有50%的可能不会。”露西善意地安慰。

 

       那两个人也很快就到了,凯斯宾照例和每个人拥抱——哪怕十分钟前刚刚见过,他也每一次都会表现得像久别重逢一样;埃德蒙也照例在见面时和彼得互相挖苦了一番——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彼得甚至会提前计划下一次见面时要说些什么。至于埃德蒙?他不需要任何排练,他天生就是挖苦人的大师。

       埃德蒙一进门就倒在沙发上。“我累死了。”

       “你累死了?”凯斯宾问。“我才是那个开了这么长时间车的人!”

       “我是DJ,”他为自己辩护。“我的工作很重要。”

       “是啊,如果你所谓的DJ工作就是上车放一张Oh Wonder的专辑然后无限循环,那确实挺累的。”凯斯宾指责。“你的力气全都用来在我试图换歌的时候打我的手了!”

       “我打你的手是为了让你专心开车,”埃德蒙反驳。“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交通事故是危险驾驶造成的吗?”

       “如果你听了我的要求换歌,我就用不着自己动手了。”

       “你的意思是换一些愚蠢的圣诞颂歌,”他不屑一顾。“你难道还没意识到所有的圣诞歌曲都是一个套路吗?更不用说它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愚蠢至极!”

       “比你还愚蠢吗?我不觉得……”

     “他们不会把整个假期都用来吵架吧?”吉尔问。因为露西和苏珊显然都毫不关心。

       “只是打情骂俏罢了。”露西满不在乎地说。

       “他们一会就好了,”苏珊告诉她。“不过你说的对,今天过节,不应该吵架。”她然后提高声音。“冰箱里的冰激凌好像只剩下一盒了,我希望彼得的速度够快。”

       争吵声立刻就停了。先是埃德蒙挑挑眉,然后凯斯宾点点头,再然后,吉尔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两分钟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那两人一起去厨房抢彼得心心念念的冰激凌,亲热得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她转向两姐妹,发现露西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这也太快了吧。”她说,感觉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

       “他们可能会吵得很厉害,但永远不会闹翻,”苏珊说。“哪怕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掐死对方。”

       “而且永远不要试图劝架,你只会让他们调转枪口一致对外,”露西痛苦地说,他们是在多次的惨痛经历后才得到教训的。“有点像是汉尼拔和威尔,HBO版的。”

       “灵魂伴侣?”吉尔没有看完那部剧集,但她多少知道一点”

       “不,”两姐妹交换了一个邪恶的笑容。“我们称之为老夫老夫。”

       虽然吉尔和那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比不上和露西还有苏珊在一起的时间——他们都已经上大学了,不常在伦敦——但并不意味着一无所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凯斯宾去年夏天还在和他学校里的一个女孩儿调情吧?金色头发,他在暑假邀请她来家里做客。她叫什么来着?”

       “我赌十块钱,他自己都不记得她的名字了。”露西说。“那是因为埃德蒙先和学院里一个交换生走得很近,一个白金色头发的女孩儿,只是一种无意识的攀比心理。”

       “或是出轨报复。”苏珊补充。

       “我喜欢这个说法,苏珊。”露西说。“不管怎样,他们还没有承认,但我已经受够了,我一定会让他们坦白。等到这个假期结束时,我们七个中间必须凑成一对情侣。”

       “如果没有呢?”吉尔问。

       “那我就亲自追求你,亲爱的,”露西眨眨眼睛。“尤斯塔斯可能会很生我的气,但我不在乎,谁让他不自己行动呢?”

       “想想汤姆,露西。”苏珊提醒,因为露西显然已经忘了自己的男朋友。

       “我一定会成功的。”露西笃定地说。

 

       所有人都被彼得叫到了厨房里:“姜饼屋时间!”

       露西震惊地看着摆了满满一桌子的姜饼屋部件。“我们真的需要这么多吗?”

       “当然。”彼得说。

       “我敢肯定一个姜饼屋不需要爱奥尼亚式柱子、三角山墙和雕像。”凯斯宾插嘴,他的冰激凌还没吃完。

       “一个普通的姜饼屋,没错,”彼得一本正经地说。“但一个姜饼圆厅别墅?这些都是必须的。”

       “帕拉迪奥的圆厅别墅?”吉尔转向露西。“这也是你们的家庭传统?”

       “绝对不是。”她回答。

       “为什么不是草莓山呢,彼得?”埃德蒙问。“既然我们要复刻——或者说糟蹋——经典建筑的话。”

       “没有人想听你的意见,埃德蒙,”彼得没好气地说,显然还没有原谅他们抢了他的冰激凌——其中一个罪魁祸首还在他面前吃从他手上抢走的冰激凌显然不会起到帮助。“劳驾您把嘴闭上。”

       “你们花了多长时间切割这些?”苏珊已经仔细看过了每一盘饼干,绝对是个世纪工程。

       “没多久,尤斯塔斯帮了我。”

       “我感觉花了一个世纪,”尤斯塔斯恍惚地回答。“彼得甚至不许我再找一个帮手。”

       “你是我唯一信任做这份工作的人,”彼得严肃地说。“其他人都肯定会捣乱。”

       “不胜荣幸。”尤斯塔斯回答。

 

       组装的过程——不太顺利。部件太多,结构太复杂,而且不是每个人都非常配合——点名批评埃德蒙和凯斯宾,他们两个不止一次走神,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导致最后的成品也不太理想,至少彼得是这样说的。就露西个人而言,只要能坚持不倒,她就心满意足了。

       “一定确保要把你参与的每一个建筑项目都告诉我,彼得,”埃德蒙最后说。“因为我已经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避开它们。”

       “我要杀了你。”彼得说,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埃德蒙立刻后退,凯斯宾也迅速挡住试图绕过桌子的彼得。“算了吧,彼得,冷静点。”他安抚地说。“我觉得效果很好,伟大的作品总是要经历一些挫折的。”

       “你这么明目张胆地撒谎,良心难道不会感到有愧吗?”埃德蒙从后面问。

       “你还是不打算让我杀了他吗?”彼得问。

       “这是圣诞节,”他回答。“我宁愿不要发生流血事件,以至于必须在假期擦地板。”

       吉尔看向露西,后者正在吃碎掉的饼干,但苏珊给了她一个眼神,好像在说:“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厨房里勉强没有发生流血事件,但在外面就不一定了。

       如果说组装姜饼屋的过程还只是“不大顺利”的话,那接下来的打雪仗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一场兼容了偷袭和摔跤的游击混战,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敌人——因为他们没有分组,所有人都各自为战。最糟糕的是他们的场地还在树林中间,敌人可能从每一棵树后面——甚至上面——跳出来。

       到最后,每个人的身上都添了几块淤青,身上和头发上沾满了雪(露西的领子里面都塞满了),而且没有人真的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如既往。

       不过闹了几个小时以后,他们倒是在晚饭时胃口大开,也算不错。

 

       晚饭过后就是游戏时间——露西曾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但傻子都能看出她打的什么主意,实在太明显了,因而未果——地点选在大壁炉里生着火的起居室。彼得和露西坐在面对火炉的位置上——因为这张沙发最大,而露西做着做游戏就会倒下;苏珊独坐在露西左手边的老式躺椅上——非常优雅,但看起来不是很舒服的样子;埃德蒙和凯斯宾照旧坐在一起,占据了背对火炉的长凳,尤斯塔斯和吉尔则分到了火炉右侧最舒服的两把扶手椅。

       他们抽签决定谁先来,然后再按顺时针排序。彼得是第一个,他想了想。“我在大学的第一场派对上喝得烂醉,第二天早上连自己睡在哪儿都不知道。”

       苏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除了彼得自己以外,就只有埃德蒙没有放下手指,他对此的回应只是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大学嘛。”

       露西对凯斯宾也放下手指感到惊讶。“你也没有?”

       “科尼利厄斯博士特别喜欢为新生举办欢迎派对,”他遗憾地解释。“无酒精派对,我错过了在大学的第一个狂欢之夜喝醉的机会。”

       “也不是什么值得遗憾的事情。”苏珊说。“该你了,露西。”

       露西犹豫片刻。“我在看一场特别无聊的电影时吃掉了两大桶爆米花。”

       这一次没干过的只有彼得、苏珊和埃德蒙。

       “看来和我有同样爱好的人不少。”露西说。

       “我倒是很好奇你们看了什么电影那么无聊,”吉尔问。“我自己是在看《道林·格雷》的时候吃掉了一包家庭装薯片。”

       “所有蠢兮兮的迪士尼电影,”尤斯塔斯说。“但当你有两个热爱童话故事的表姐时,就很难躲掉那些电影,所以我只能吃东西。手边能拿到的一切可以吃的东西。”

       “你可以向彼得学习,”埃德蒙说。“他总是睡觉。”

       “其实你也睡觉,”凯斯宾说。“我只是一直不忍心告诉你,而且你的脑袋压在我肩膀上很沉。”

       “闭嘴。”

       “你的无聊电影是什么,凯斯宾?”苏珊问。

       “《希特勒回来了》,”他回答。“我无聊得把埃德那份炸鱼薯条都吃了。”

       “那是部好电影。”埃德蒙坚持。

       “只有你这么觉得。”凯斯宾反驳。

       “你呢,露?”彼得问。

       “《我看见了光》。”露西毫无感情地回答。

       “你居然把那部电影看完了?”凯斯宾惊讶地问。

       “我印象深刻。”埃德蒙说。

       “我觉得两桶爆米花都不算多。”苏珊也说。

       “我们能继续吗?”尤斯塔斯说。“该你了,苏珊。”

       苏珊转了转眼睛。“我在耶稣诞生剧里演过圣母玛利亚。”

       所有男孩儿都发出不满的呻吟声。“这不公平!”彼得抱怨。“这是性别歧视!”

       “你的‘在大学第一场派对上喝得烂醉’就对没上大学的人公平吗?”露西问。

       所有男孩儿都放下一根手指。但吉尔有些犹豫。

       “我在耶稣诞生的木偶剧里给圣母玛利亚配过音,”她说。“我不知道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尤斯塔斯说。

       “我不认为那是一样的。”彼得说。他显然已经决心要拉一个女孩儿下水。

       “都是一样愚蠢,有什么不一样。”埃德蒙说。

       “你这样说只是因为你没演过。”彼得反驳。

       “我不认为在一出愚蠢的宗教儿童剧里扮演一只驴子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彼得,”埃德蒙平静地说。“不过顺便一说,是很适合你的角色。”

       彼得看起来想扑过去掐死他,所以苏珊迅速出面干预。“该你了,埃德。”

       “我有一次把开水倒在了自己手上。”

       除他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放下了手指。

       “那是意外,对吗?”凯斯宾问。“因为我不认为你有自残倾向。”

       “该死的考试。”他回答。“压力太大了。”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逃避?”彼得问。

       “是左手,”埃德蒙强调。“我只是精神有点恍惚,倒水的时候倒偏了。”

       “最后你按时考试了吗?”尤斯塔斯问。

       “当然,”他得意地回答。“而且我是第一名。”

       “那你有什么压力。”露西说。

       “因为我有这个权利,我想让我的大学生活完整。继续。”

       下一个是凯斯宾。“我八岁的时候被一只鸟狠狠地啄了脑袋。”他说。

       “为什么会那样?”吉尔问。

       “因为我想摸摸她的蛋。”

       “你活该。”苏珊说。

       只有苏珊和吉尔放下了手指,其他人都是一副不太自在的样子。

       “都说说吧。”苏珊说。

       “就是在乡下农场过暑假的那一次,”彼得说。“那天早上妈妈让我们去鸡舍捡鸡蛋。”

       “然后我们就被愤怒的母鸡袭击了。”埃德蒙接话。

       “我还记得那一次,”露西小声说。“堪称壮观。”

       凯斯宾看起来几乎有些遗憾,因为他显然没看到那个场景。

       “在海滩,”尤斯塔斯主动开口,倾吐了这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哈罗德给我买了一份薯条,但不幸的是,一群海鸥似乎认为所有的薯条都是它们的合法财产。”

       所有人都发出了同情的叹息。露西接着说。

       “是汤姆的鹦鹉,我只是想摸摸她,”她摇摇头。“显然,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该你了,尤斯塔斯。”凯斯宾说。

       尤斯塔斯想了想。“我不止一次在圣诞袜里找到煤块。”

       只有露西和吉尔扣分。埃德蒙则对他的惊愕神情不屑一顾。“不是什么新鲜事。”他说。

       “所以圣诞老人是真的?”尤斯塔斯不敢相信地问。

       “当然不是,”他翻了个白眼。“是彼得。顺便一说,你的是我放的。”

       “为什么?”

       “就当是个家族传统吧,”苏珊说。“全是彼得挑起来的。”

       “凯斯宾也是家庭成员?”尤斯塔斯问。

       “我是荣誉成员。”凯斯宾风趣地说。

       “为什么只有露西没有。”吉尔忍不住问。

       “露西又没做错过什么。”彼得终于开口。

       “那我就做错过事情吗?!”苏珊大声问。

       “你逼我吃你那些失败的烘培实验成果!”彼得大喊。“字面意义上一点儿糖都没有的蛋糕!纳粹都比你人道!”

       “所以你终于承认是你了?”苏珊说。“我就知道,埃德蒙偶尔还是有点绅士风度的。”

       “瞧?”埃德蒙得意地说。

       “我本来应该同意的,”露西小声插嘴。“如果他没有把满满一桶雪倒在我脑袋上的话。”

       “说句公道话,”埃德蒙为自己辩护。“那是给彼得的。”

       “认真的?”彼得问。

       “你应得的。”他说。

       “知足吧,”凯斯宾说。“有一次我不小心得罪了埃德蒙,他就把一整窝毛毛虫都放在了我的枕头上,我差一点就躺上去了!”

       “你还干过这种事?”苏珊问。“你对凯斯宾都这么不留情面吗?”

       “我拒绝回答诱导性的问题,”埃德蒙说。“该你了,吉尔。”

       “我有一次差点在洗头发时把自己勒死。”

       “怎么可能?”彼得问。“我是说,洗头发又不是什么特技动作。”

       “我没摘项链。”吉尔说。但其他人仍然不明白,她只好继续解释。“我没摘项链,然后当我低头冲水的时候,我的梳子不小心挂住了链子,再一拉——”她摊了摊手。

       “我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苏珊说。

       其他人都摇摇头,放下一根手指。但埃德蒙还有疑问。

       “等等,也就是说,真的有正常人会戴着项链洗澡?”

       “我告诉过你了。”凯斯宾说。

       “抱歉,我只是一直没有把你划分在‘正常人’的范围之内。”

       “不管怎样,你都不应该把我们的项链摘下来,”他的语气就好像妻子在指责丈夫出轨。“你应该知道摘下友谊项链就意味着放弃——”

       “等等,等等,”彼得插进来,及时打断了一场潜在的争吵。“什么项链?你们两个有一条友谊项链?”

       “是。”埃德蒙确认。

       “什么样的项链?”露西来了兴致。“给我们看看。”

       凯斯宾从毛衣领口掏出一条银色的项链,但没有解下来。“你瞧,”他对埃德蒙说。“我不会摘下来,因为我信守承诺,你只能从我冰冷的尸体上解下我们的友谊项链。”

       埃德蒙哼了一声,端起一杯啤酒。

       吉尔忍不住问出了她的疑问。“那你过飞机安检或是做核磁共振检查的时候也不摘下来吗?”

       埃德蒙差点把酒喷出来,他一边咳嗽一边拍着手大喊。“说得好!说得太好了,我们的生活里怎么能没有女士?”

       凯斯宾的脸色非常不好,死死地瞪着她。

       苏珊看过了项链上的字母。“B. F,”她说。“这是什么?Boy Friend?”

       “这是一条友谊项链。”埃德蒙难得好脾气地指出。

       “大多数友谊项链都会写B. F. F,”露西说。“Best Friend Forever。”

       “我们的是Bestie Forever。”凯斯宾说。

       “随你们便吧,”苏珊放弃了。“永远也搞不懂你们两个。”

       “又轮到彼得了。”尤斯塔斯说。

       彼得思考一番。“我有一次趴在了路灯杆上。”

       “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趴在路灯杆上。”吉尔要求。

       “我当时正在回复一条消息,没有意识到路灯在前面,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近在眼前了,我想停下,但没掌握好平衡,一个重心不稳就趴在了上面。”

       “噢——”苏珊说。“原来如此。”

       “对于这种情况,我们有一个更简单的说法,”尤斯塔斯说。“叫‘撞到’了。”

       “你就是撞到路灯了,彼得。”凯斯宾说。

       “我不是,”彼得坚持。“我只是没有掌握好平衡。”

       “你的意见不重要,”露西独断地说。“我有一次因为跑得太快撞到过路灯,还有谁?”

       苏珊、尤斯塔斯和吉尔都放下一根手指。

       “所以?”露西问。

       “我是背对着路灯,所以没看到。”埃德蒙说。

       “你为什么倒着走?”吉尔问。

       “我不是倒着走,我只是……”他犹豫了。

       “别告诉我你在编。”苏珊说。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该怎么描述,”他又想了想。“我当时正忙着……和某人交流。”

       凯斯宾端起一杯啤酒。

       “所以你就撞到了路灯?”尤斯塔斯问。

       “是的。”

       “我能问问是和什么人进行什么样的交流吗?”露西问。

       “那是隐私。”

       “你呢,凯斯宾?”苏珊问。“你是怎么撞到路灯的?”

       凯斯宾放下酒杯,咳嗽了一声。“酒精。”

       “可以理解,”彼得说。“又到你了,露西。”

       露西欣然一笑。“我的Candy Crush已经打到四千多关了。”

       “该死!”凯斯宾大喊。“我才三千九百多!”

       “我知道,”露西说。“我还知道你最近一两个月有点停滞不前。卡住了?”

       “只是……有点忙。你知道,考试什么的。”

       “可惜。”

       只有苏珊和尤斯塔斯达到了要求,彼得和吉尔只是偶尔玩上一把,埃德蒙则完全不玩。

       “埃德蒙不怎么玩手机游戏,”凯斯宾替他解释。“除了偶尔玩一会儿俄罗斯方块以外。他说消除游戏太浪费时间。”

       “玩物丧志。”埃德蒙冷冷地说。

       “说得就好像你没有通宵打暗影摩多一样。”彼得说。

       “刚刚是不是有一阵风声?”他装模作样地问。“该你了,苏珊。”

       苏珊死死盯着彼得。“我在十八岁生日那天收到了一只烤鸡作礼物。”

       其他人(除了彼得)都笑了。吉尔惊讶地问。“一只烤鸡?”

       “烤鸡,”她确认。“全食超市买来的烤鸡,我亲爱的哥哥彼得送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我必须要说一句,”彼得解释。“我真的没有时间买别的礼物了。那段时间太忙,我把你的生日给忘了。”

       “是啊,”埃德蒙说起了风凉话。“忙着和啦啦队的女孩儿约会,多重要啊。”

       “你不说话会死吗?”彼得咬牙切齿地说,然后他又转向苏珊。“何况我后来又补送了一份。”

       “但不是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苏珊狠狠地说。

       “说真的,”吉尔说。“烤鸡真的有点过分了,既然已经到了超市,那你至少可以送一个蛋糕的。”

       “蛋糕需要等,但我真的没有时间了。而且你喜欢那只鸡!

       “作为一道,而不是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如果这场争吵还要像以前一样继续下去,二位,”尤斯塔斯开口。“那我建议无关人员都回去睡觉,不然就继续游戏,因为我们谁也没有永恒的时间坐在这儿听你们两个吵架。”

       “该你了,埃德。”凯斯宾说。

       “我在三天里读了四本书,”埃德蒙说。“超过八十万字。”

       “你这三天里面睡过觉吗?”尤斯塔斯问。

       “当然,正常睡眠。”

       “怎么可能?”露西说。“那可是八十万字。”

       “每天高效阅读八小时以上,是可能的。”

       “我更好奇为什么。”苏珊说。

       “只是忍不住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埃德蒙说。“所以,有人这样做过吗?”

       没有人做到过——除了吉尔。

       “我在一周内读完了魔戒三部曲。”她说。

       “你知道,”彼得说。“如果你们真的那么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你们可以跳到后面,没有必要这么拼命。”

       “只是打发时间,”她解释。“我有一段时间需要卧床休息——我不会透露为什么,但真的很无聊。”

       “你可以玩儿Candy Crush。”尤斯塔斯提议。

       “谢谢你的建议,也许下一次。”

       “该你了,凯斯宾。”苏珊说。当他在一分钟后仍然沉默时,她又问。“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凯斯宾?”

       “我听到了,”他说。“我只是在想该说什么。”

       “聊聊你和你的……。”露西意味深长地看了埃德蒙一眼。“B. F的订婚。”

       “不,露西。”埃德蒙严肃地说。

       “什么订婚?”吉尔问。

       “那可是个好故事。”苏珊说。

       “不,苏珊,别,”凯斯宾急忙说。“我想到了。”

       “你可以等,”彼得说。“先满足女士的好奇心。”

       “所以,”露西开始讲。“同性婚姻刚刚合法的时候,我们的社区里有一些不太赞同的声音。”

       “所以这两位人才,”彼得接上话头,一指对面的两人——也即看起来快要尴尬致死的凯斯宾和翻白眼的埃德蒙。“就决定他们两个应该结婚,为了‘表示支持’。”

       “我们不知道是谁最先提出来的,”苏珊说。“但他们非常认真地讨论了一番。事实上,如果不是还没成年的话,他们肯定在决定的下一秒就跑到市政厅去了。”

       “我还差点当了证婚人。”尤斯塔斯给故事画上了句号。“只是为了惹哈罗德和艾贝塔生气。”

       “这真是……精彩绝伦,”吉尔忍不住说。“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拍电影要有起码的逻辑,”露西说。“但现实生活——或者说那二位——的离谱从来没有下限。”

       “点评就不必了,”埃德蒙插嘴。“该你了,凯斯宾。”

       “我曾经花三个小时写了一篇四千字的论文,然后在死线前两分钟发给了我的导师。但最重要的是——”他得意地补充。“我最后得了A-。”

       只有彼得没有放下手指。“我有一次花的时间可能稍微长一点,但也是在死线前最后几分钟提交了论文。”

       “你得了什么分数?”尤斯塔斯问。

       “B,”他回答。“但考虑到我甚至没有多少时间构思,我也不能要求太多了。”

       “如果你们能合理安排时间,”苏珊说。“就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彼得哼了一声。“说得轻巧。” 

       “尤斯塔斯。”露西提醒。

       “我认识三百六十四种甲虫。”尤斯塔斯说。

       结果毫无悬念,他是唯一一个对虫子感兴趣的人。

       “有那么多种甲虫吗?”凯斯宾问。

       “这世界上有超过三十五万种甲虫。”尤斯塔斯回答。

       “行吧。”

       接下来是吉尔,她评估了一下当前的局势:自己只剩一根手指,其他人都是两根,只有埃德蒙有三根。“我还保留着我的童贞。”她说。

       所有人都不满地大喊,但没有用,最后只有尤斯塔斯幸免遇难。

       倒是不用一一陈述,但彼得一直不敢相信地看着露西。

       “别那样看着我,彼得,”露西有点心虚地躲开他的灼灼目光。“我成年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应该知道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儿能干什么,彼得,”埃德蒙说。“因为你在也和一个同样年纪的女孩做过同样的事情。”

       “我们别再谈这个话题了。”苏珊说。“彼得?又到你了。”

       “我有一个世界上最讨厌的兄弟。”彼得看着埃德蒙说。

       “不可能比我的更讨厌。”后者假笑着回答。

       “我也可以说同样的话。”露西说。

       “同理。”苏珊附和。

       彼得看向尤斯塔斯。“表兄弟也是一样的。”后者解释。

       然后是凯斯宾。“我一直视你们为我的兄弟姐妹。”他说。

       所以最后只有吉尔放下了手指,最后一根手指。“认真的?”她问。“只有我?”

       “我们可以吸收你为荣誉家庭成员,”埃德蒙提议。“就像凯斯宾一样。那样你就能留下来了。”

       “不,谢谢,”她果断拒绝了。“我一点儿也不想成为你们家的一员。”

       “可怜的尤斯塔斯,”他说。“该你了,露西。”

       露西咧嘴一笑。“我可以在五十步以外用弓箭射中一个苹果。”

       只有苏珊能做到,彼得和凯斯宾就此淘汰,场上只剩下露西、苏珊、埃德蒙和尤斯塔斯,比分1:1:1:1。但接下来轮到苏珊了,所以她占优势。

       苏珊的目光扫了一圈,坏笑着说。“我和男人接过吻。”

       尤斯塔斯立刻淘汰。但埃德蒙的神情若有所思,他的手指稍微弯了一下,但没有完全放下。

       “你现在亲一个也算。”露西好心提醒他。

       “不需要,”他说。“我之前就做过。”

       “我是说用舌头,”苏珊加码。“激情四射的那种。”

       埃德蒙挤挤眼睛。“你无法想象有多火热。” 

       苏珊挑眉。凯斯宾的笑容有点僵。

       “该我了,”埃德蒙说。“你的行为非常卑鄙,苏珊,所以我可以报复。” 他思索了一番。“我和同性发生过性关系。”

       苏珊一甩手。“该死的!”

       “你是同性恋?”尤斯塔斯问。

       “我是泛性恋,”他回答。“而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有没有做过。”

       没有。但露西不太在乎自己淘汰,她更在乎凯斯宾的反应——她发现后者低着头,他的脸被一大杯啤酒挡住了。可怜的凯斯宾,露西想,他一定很伤心。

       “你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们你在和人约会?”彼得问。他显然没注意到凯斯宾的异常。

       “我有权对私人事务保持沉默。”他说,脸上还带着得意洋洋的表情——顺便一说,那完全没有必要的,因为在这个游戏中获胜不能证明任何事情,除了你干过一大堆离谱的蠢事。

       “但你确实在和某人约会?”苏珊说。

       “我可没说那是约会。”

       “那你怎么说?”露西问。

       “随意地出去(casually going out)。”

       “‘随意地出去’一般不会包括操。”苏珊指出。

       “苏珊!”彼得惊呼。“这儿还有未成年人呢!”

       “得了吧,彼得,”苏珊不耐烦地说。“他们什么都知道,说不定知道的比你还多呢。”

       “我不会这么说。”尤斯塔斯低声咕哝。

       “我不会否认。”吉尔说。引得所有人都看她。“怎么?”她反问。“了解一件事的运作方式又不代表你一定要做。”

       “没错。”埃德蒙说。“而且‘随意’就意味着你可以把任何活动加进去,苏珊。”

       “那就是约会。”露西得出结论。

       “那不是,”埃德蒙说。“而且你们为什么对我有没有和人约会那么感兴趣?我又不是金·卡戴珊。”

       “也许是因为你以前从没约会过。”彼得说。

       “你以前也没死过,彼得,”他平静地说。“但不代表你不会。”

       “不管怎样,”苏珊说。“我们会见到这个……你的‘随意地出去’的对象吗?”

       “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回答得干脆利落。“任何人都罪不至此。”

       露西还想再说一句,但她看到了凯斯宾的脸,后者已经放下了杯子,现在正难以置信地看着埃德蒙。光是看到他的表情就让露西心疼。“噢,凯斯宾!”她忍不住说。

       “怎么了,露?”凯斯宾问。

       “你看起来脸色很差。”吉尔指出。

       “噢,那是……呃……是酒……没错,是酒精……”他语无伦次地嘟囔了一阵,站起来。“我去厨房弄点热巧克力,你们有人要吗?”

       “给我一杯,谢谢。”吉尔第一个说。

       尤斯塔斯和露西也要。趁着凯斯宾去厨房准备热巧克力的功夫,露西把埃德蒙拉到一边,和他好好谈了一会儿。他可以装傻不回应也不拒绝凯斯宾的感情,但即便是她的哥哥,也绝不能这样折磨他们的老朋友。

       埃德蒙在谈话过程中一直表现得很不认真,尽管他保证会向凯斯宾道歉。但等后者回来以后,他却突然开口,当着所有人的面。“凯斯宾?”

       “怎么了,埃德?”

       “露西说我伤了你的心,”他直接说。“我有吗?”

       “不,埃德。你没有。”凯斯宾生硬地回答。

       埃德蒙耸耸肩。“瞧?”他对露西说。“我就说没有。”

       “抱歉,”凯斯宾又站起来。“我得离开一会儿……屋里太热了,我出去透口气……”他又咕哝了几句,匆匆逃出了去。

       露西实在是太生气了,忍不住重重打了埃德蒙一下。

       “嗷!”他大喊。“你干什么,露?”

       “我真不敢相信你现在这么混蛋,”露西狠狠地说。“今年我会给你放煤块。”

       “到底怎——”也许是见所有人都不赞同地看着他,埃德蒙放弃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去找凯斯宾,好好和他谈谈,行吗?”

       “态度好一点。”

       “我会的,女王陛下。”

 

       尽管如此,露西还是放不下心。所以她悄悄跟了上去,试图听到他们在外面露台说什么。

       谈话显然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因为她一上来就听到凯斯宾说。“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这是个好的开始,她想,你们必须改变现状。但然后就是埃德蒙的声音。

       “拜托,凯斯,你也同意这样很有意思。”

       什么很有意思?

       “不再有意思了,”凯斯宾又说。“你怎么能那样说?不是一段认真的关系。你不是认真的吗?”

       “说句公道话,”埃德蒙说。“我们确实没有确定过。”

       “我们还需要吗?”

       “我的专业告诉我,常规程序是必不可少的。”

       “别转移话题。”

       “好吧,你觉得我现在问怎么样?”埃德蒙清清嗓子。“亲爱的凯斯宾,我们已经约会两个月,一星期,四天……三小时零二十五分钟了。尽管我们不在同一个城市,但我完全确定你是我的一生挚爱,何况我们还有非常棒的性爱——”声音断了一下,取而代之的是击打的闷声。“所以我想问,你愿意赐予我无上的荣幸,正式成为我的男朋友吗?”

       “我不知道,”凯斯宾拖着长调说。“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请随意考虑,只是想想可能的后果。”

       “我考虑好了,”他飞快地回答。“我愿意。”语气庄重得就像在圣坛上一样。

       所以他们两个早就在约会了,但却联合起来把他们都给耍了。露西本可以出去,戳穿他们的把戏,但这沉默却让她感到不安。非常诡异的沉默。

       然后是一声呜咽。

       “嗯,”埃德蒙说。“我们最好把这个留到回房间之后。”

       “你是个混蛋,”凯斯宾抱怨。“我之前说过这个吗?”

       “你说过,亲爱的,而且你就爱我这一点。我们应该回去吗?一会儿露西该找过来了。”

       “你先回去,我得再……冷静一下。”

       埃德蒙压下一声明显的窃笑。“说真的——”

       “闭嘴,”凯斯宾厉声说。“一个字也别说。”

       “行吧,行吧,都听你的。”

 

       露西没再继续听下去。她回到起居室里,其他人都等着她的消息。“怎么样?”苏珊问。

       “他们好得很,”露西虚弱地说。“我要回去一个人待一会儿,谁也别来烦我,尤其是埃德蒙。”

       她需要静一静,否则露西可能会一时冲动杀死她的哥哥。另外,她还需要用肥皂洗洗耳朵,同时思考自己为什么要为那两个家伙操心。

 

       还有一件事他们不知道,但凯斯宾和埃德蒙实际上是同时撞到了路灯杆……别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们只知道其中涉及到一点嫉妒、一点愚蠢、很多酒精和Oh Wonder的新歌《Can We Always Be Friends》,以及,当然了,一根无辜的路灯杆。也许埃德蒙的室友在当晚痛失睡眠,但我们不能空口造谣。

 

       End

 

 

彩蛋小剧场:

       【第二天早上,厨房,彼得、苏珊、尤斯塔斯和吉尔坐在餐桌前,埃德蒙负责做早餐的煎饼(谁让他昨天晚上赢了呢),露西还在调整情绪,凯斯宾挣扎起床。】

Edmund: What do you want to put on your pancake, Susan?

Susan: Chocolate.

Edmund *Put the chocolate up* And you, Jil?

Jil: Syrup.

Edmund *Aftercheck* Sorry, I'm afraid we don't have any syrup. What about something else?

Jil: like?

Edmund: Let me see. What about……honey?

Caspian *Just walked in* *Still half awake* Yes, darling?

Peter: ……

Susan: ……

Eustace: ……

Jil: ……

Edmund: ……

Caspian *Terrified * *Can't believe what he just said*

Peter: Awkward.

Eustace: Deadly Awkward.

Susan: So, care to explain?

Edmund: Fuck me.

Jil: I believe Caspian would love to.

Caspian: ……

Caspian*Between the teeth* Thank you so mu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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