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蹩脚的皮条客,竭力向读者介绍一位半遮半掩的美女,试图激起他们对原作的无限向往之情

【Casmund中秋贺文】今晚月色很美


亲爱的埃德蒙:

       眼下是午夜,我在凯尔帕拉维尔的观星塔上给你写这封信。

       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就能听到你想说什么。请放心,我会好好休息,也不会错过明天早上的会议——我保证不会赖床,否则你可以来挠我痒痒。

       今天是满月,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月亮似乎特别大,特别亮,把星辰的光都盖了过去。我之前和你说过,夜晚自观星塔上向下望,但见微风吹拂,树梢轻晃,便恍若漂浮海上。今日更是如此。下方的森林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中,看起来仿佛一片闪着银光的绿色海洋。

       今晚的月亮这么圆,让我不禁想起了你曾经给我讲过的那个故事:一个圆缺了一角,它一边唱歌一边流浪,四处寻找自己缺失的那一角,有的角太大,有的角太小,但当它终于找到合适的那一角、成为一个完整的圆时,它却发现自己再也无法歌唱了。最后它放下那让自己完整的一角,唱着歌继续流浪。

       这个故事也许是想说,无需强求圆满,残缺也自有其美丽之处。但眼前这轮明月的存在却彻底推翻了这个说法:没有什么能胜过圆满的美。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那个圆以后会不会后悔?它会不会后悔放弃了那一角?它会不会怀念圆满的感觉,而它能经历完整的时间却那么短暂?它会不会终有一日痛恨自己的歌声,因为它为歌唱的能力付出了完整的代价?我很好奇——但我并不是在要求你回答。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在它真正感到后悔之前,连那个圆自己也不能肯定。我只是在胡言乱语,你不需要回答。

 

       我现在手边有一壶酒——放心,我不会多喝——是随手从酒窖里拿的。但说来也巧,正是我们订婚那天晚上一起在观星塔上喝过的。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当时有多高兴?大概没有。又是我的粗心造成的一大错误。现在我想告诉你,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那一天是我有生以来最高兴的一天——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自那以后有你的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高兴。我猜你不会相信,我现在都能看到你怀疑的表情。没错,我们吵了一架,但我们不是很快就和好了,而且比之前更加亲近吗?那个时候我还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我不知道我现在知道的事情,我只知道我很高兴,和你在一起让我很高兴。

       昨天我去看了海军新下水的四桅战船。就像我们当初设想的一样,主桅足有三十六米高,安装了四十六门火炮,比卡罗门海军的旗舰还要好得多。还有新的桨帆船,装有火炮的商船,快速侦察的单桅帆船……毫不自夸地说,我认为我们至少已经恢复了黄金时代海军八成的军容。不过话说回来,你对航海的热情一向不高,估计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也许下次我应该跟你说说图书馆扩建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写这些。我甚至不知道我现在为什么在这儿。我几个小时之前就该上床睡觉了,明天早上还有会议,还有一大堆工作。但我睡不着。我的脑子乱得厉害,一百万件事情同时在里面转个不停,所以我只能到除你身边外唯一能给我带来平静的地方,给你写信,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今天晚宴上,一位特别多情的勋爵讲述了他对毕生所爱——他的毕生所爱每隔三个月就会出现一次,每一次都是不同的人——求而不得的痛苦。我突然很生气。这个家伙对爱知道些什么?除了他自己,他这辈子对任何人或任何事产生过无私的、不求回报的感情吗?

       我当时那么生气,差一点把酒杯扔到他的脸上——我知道你一直告诉我不要冲动,不要生气,但我实在太生气了,而且我最近总是容易生气。我只是不能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不懂得珍惜?他们本可以得到幸福,他们有这样的机会。但他们却总是只顾着追逐轻浮的快乐,从来不肯花精力在严肃的感情上。命运怎么能如此不公平,把其他人求之不得的宝贵机会轻易地给予那些会将其白白浪费的人,却连一点希望也不肯给我。

 

       你不需要回答任何问题,不需要回信,我也不期待你的回信。我只是想说出来,不要求任何回复,□□□□□□□□□□□□□□□□□□□□□□□□【此处的墨水晕开,文字模糊,无法辨认】。这封信我不会寄出去,我会收到抽屉里,像之前的一样,没有人需要看到。

 

       今晚月色很美,我很想你。

       凯斯宾



       凯尔帕拉维尔王室档案保管委员会存,据考证写于2320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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